紀錄一本詩集的誕生 by張龍龜

紀錄一本詩集的誕生

寫得很長，沒空的直接END吧。

這是一篇沒有出現在詩集中的文章，就當作隱藏版的超長序吧，對我的精神來說，必須分好幾天才能寫完，成為一個紀錄，畢竟如果時間一拉長，以我的身心狀況，說不定我會記錯，所以我決定記載這些過程，以免未來回憶錯誤。這篇文，最後會移到書珣的作品網站統一整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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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，我和書珣總說，不管以後出版任何作品，都不要出現兩人互相寫的序，雖然很方便可以增加頁數，但還是不要吧，就當一種怪癖好了(其實有的話還是比較好，因為可以提供更多閱讀的可能性、歧異性，被誤讀性，或是被討厭也不錯，但「癖」就是超過理性而存在啊，不是嘛！(李宗盛語氣))

我覺得，這一篇紀錄，或許可以給想出書，但還沒出書的人一些幫助，光這個小小的功能性，就值得書寫下來，讓後來的創作者有所幫助，或是回溯這個時代時有幫助，就好像過往我和書珣都曾拍過記錄片，彷彿紀錄片似的，紀錄屬於這個時空下的2015-2016下所發生的小小事，其實，我認為這是小到大概是這年代之中，在沙灘上的一顆沙子上的一顆原子這麼渺小吧，不過，現在看沒什麼，但過十年，二十年回頭看，我猜想，就會有一些價值。

首先，對於這個時代的「出書」這件事，我一向抱持著順其自然的心理，畢竟，我們都知道，時代走到現代，已經和二三十年前有著巨大差別，許多以往所認知的「應該」都已經改變，比方網路的出現、FB、你水管，智慧型手機的普及等等，讓我們常人的閱讀量、資訊量(且先不管這些資訊需不需要)來到歷史上最高，未來可能更高。更何況，就連科學性的資料、軍品製造，毒品化學合成、四百年前的台灣原住民字典、課堂才會出現的專業資料，都能夠在網路找到，這實在太誇張，因此，單純的紙本不再如過往千百年，是獨斷承載意識的紀錄方法。

再者，加上台灣的出版量這幾年陸續探底、翻譯書比本土作者好賣，讓身在台灣的作者，就算獲獎，屢獲肯定，擁有實力，也不容易出版，出版了也不好賣，或是出版過程崎嶇，實際換利不合時間成本，這都必須見怪不怪，綜合各種可能而存在的現狀，所以，在這時代必須坦然待之。

(問題一：數位出版在台灣目前還起不來，這是值得紀錄之事，如何操作。)
(問題二：我每次有機會遇到編輯可以問的時候我都會問，在台灣，出版社和作者如何從手機的高普及率上賺到內容的錢，如何普遍性的正面循環。)

但以上是廢話，為何還要出書？在我書寫的這些年，我感覺到時間愈往後走，特別是寫小說和劇本數年之後，我感覺到，人生其實就是一個比劇本還要劇本之事，比小說還小說更難預料之事，因為劇本有時間限制，還有結構要顧，人物要環環緊扣，可是人生其實根本沒有結構可言啊，比方身邊有的人突然出現又消失了，突然彗星掉下來打到就昇天了，就這樣了，沒有了，沒了，沒有結構，人生其實更多的是突兀，錯亂，無解。可是儘管是這樣，人生還是一個「故事」啊，這種體會在生病之後更是感覺深刻，總言而之，一個人類存在於世界上，註定會消失，意識會消亡，肉身會焚滅，什麼都不會留下，只有「故事」會留下，不管願不願意，什麼財產或獎項都只是過程，只是用來刺激腦啡分泌一下下的東西，真正屬於自己的，只有「故事」會留下，直到人類的文明消滅，或是你不再重要，被百年後的所有人遺忘殆盡。

(這應該不算是什麼灰色思想吧，這是事實。)

而在這網路時代，對於一個作者，怎樣做會比較有「故事」，比較獨特，比較怪異，比較違背常理的方法，那反而要去做看看。我想了想，反而是：「出實體書」，反而是這個時代比較奇特的方式，更何況還是出詩集這件事。

此外，我一向和別人不害臊地和別人說著，書珣SENSE很好，是個文學的天才，只是太晚開始認真寫(但這如我一樣，在所謂正常的教育體制中，我們都太晚被發現到「必須開始」自己的特色。)十數年前讀碩士班時，我在她的部落格看見她寫的詩，總好奇問她，有沒有人知道妳寫得這麼好。部落格通常有所功能性，但寫詩紀錄，僅是自我紀錄。

我對於文學沒有什麼實際的貢獻，最大的貢獻就是留住一個好作者，沒有讓她變得尋常。我鼓勵書珣投比賽，製造可能性(這便是創造出故事)。書珣的SENSE之好，就算劇本也難不了她，我總是與她討論得多，甚至覺得她比我來說更應該去寫，事實上，她也獲得了一次電視劇本獎的首獎，名次比我好……朋友當時還問我，是不是我代筆寫的，我總是很難解釋，在這點她真的比我厲害，只是劇本的書寫長度太長，她無法如我一樣負擔這樣長的體力活(因為劇本我還練了馬拉松)。加上有了孩子之後，需要更被限制時間去完成，她也無法再寫，但她從未放棄，有時用手機去寫詩。

詩在各種文體之中，對我來說，是最難之事(現實來說，也是最難「變現」之文體)，我無法用各種憑空創作出「哏」的方法，去創作詩，那必須是純然的感動，觸發，甚至是一種如倉頡造字似的創造文字才行。因此，本書的詩評，我想我沒資格評論，就交給別人吧，更何況，這不是這篇的重點，紀錄才是。

總之，廢話這麼多也沒有稿費，真正的重點是，我要說的是，去年生病之後，我被啪一聲按下開關，暫停了前進的時間，其中的苦澀就不談了，但是不管如何，協助他人完成作品，一直是我心中極重要的副本任務，就算自己不能前進，也能幫助別人前進，所以我參與這本書的出版很多，可以詳實記錄下來。

※以下才是這篇的重點，這是這本書出版的過程紀錄※

由於我們一直帶孩子，創作速度變緩慢，書珣內心不免焦慮，自己還能不能寫，加上我生病未復原，什麼都必須緩緩。但我想說，既然也到了該出版的時候了，何況都這年紀了，至少來做些事吧，由於當時第二個小孩才幾個月大，我問書珣是不是要將懷孕詩集出版，但她必須深思。

去年發現文化部的新人出版計劃後，我才知道書珣符合資格，我說，或許將最有感覺的部份投件，這也是我覺得她目前創作最精采的部份，但書珣思索許久，最後決定，應該要先出選集，將過往的作品整理，再來開始其他的出版可能。

既然如此，就開始寫計畫投件，投件之後過了數月，幾乎把它給忘掉時(我是真的會失憶啊，朋友們……)，收到一只公文，方才知曉通過計畫，出版流程就要開始，但因為我生病的關係，拖慢了書珣的進度，一直到今年2016年初，我的身體好了些，才開始繼續這流程。

必須先感謝文化部的新人出版補助，其實，就算沒有這補助，也沒有出版社想出，過陣子，我們還是會想辦法把書自費出版，但是不可能做成現在這樣子，現在的模樣與成本差很多，這補助，讓我們敢把書做成自己想要的樣子，經手大部分的流程，學習到許多經驗值，LEVEL UP↑(勇者鬥惡龍的升級音樂)，光是這樣就不容易。

總之，確定拿到補助後，我們有先詢問許多出版社是否有出版意願，但是詩集對於出版社來說，的確很難賣，所以很少有人有興趣，就連回覆的出版社也少，當然也有可能我們沒有全部問完也說不定。(其實，光是願意回覆都很難忘，在此感謝回覆的編輯們。)沒想到就連獲得補助的作品，帶著錢來，也是如此難出版，原來一切比自己想得還要難。

當時，我有參考傅凱羚的《太平洋瘋人院》，舞台劇本集也不容易出版啊，也是小出版社印刷，同樣也是新人出版計劃。所以我還曾想過，乾脆我自己把書作完，應該不是很難(我想，時間的投資上，應該不會比學做木工難吧，我私自地想著。)不過我雖然學過設計，但我只是前端，後端出版我不熟，如果要進印刷，申請代碼，挑紙，坦白說後端我不會，要重新學的太多就是，何況我的時間醒醒睡睡。

還好，在走投無路一陣子，又要照顧小孩，又要照顧我這個病人，書珣或許要放棄之際，在fb上透過也是詩人的朋友予騰，介紹編輯榮華，這時代臉書就是這樣連來連去，榮華貼文說她正在幫忙編輯出版，我們聯繫上，最後確定由斑馬線文庫出版。有天，我們和許赫(我依稀記得，許多年前我們在台中曾見過一面。)以及榮華，簡單約在桃園的遠東百貨公司開了個會之後(許赫拿著不知道是否正版的夏宇的《備忘錄》興奮莫名)，確認了印刷與編務時間上可以進行後，第一關終於放下。

決定出版社之後，如何讓這詩集發生更多「故事」，產生更難忘的記憶，其實我還沒想法，但書珣的選擇竟然是：「製作一個動畫」。(我猜想，這應該是台灣出版史上，第一個因為出版一本書而生的手繪動畫影片吧，不過我對文學的參與認知，只有這十年左右，或許也曾有過不一定。)這是影音出身的我們能做的一些奇怪的事情，就如我們很喜歡米歇爾剛瑞Michel Gondry.，以往我們也做過stop motion，或是其他的方法製作的怪東西，奇怪的小劇場，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阿里不達的東西……這是優點，也是缺點，因為我們現在的時間緊迫，這樣實在太累。

最初決定書本的尺寸是菊十六開，但最後選了特殊SIZE12.5乘以17cm，封面的紙張從220P雪銅紙，改成220P古典畫棉紙，內頁為模造紙，改成80P雪松微塗紙，原本規格有59篇，刪去一篇成為58篇，不過這是編輯中一定會出現的變數，所以也是非常正常的。作品有許多獲獎的部份，也有報刊刊載的部份。

書名的來由，是書珣的好友peabe提醒，在女兒阿青一歲半時，有一天說起的話：「站起來是瀑布，躺下是魚兒冰塊」，這兩句可以當書名啊。瀑布兩字怎麼來的我忘了，但魚兒冰塊是IKEA的藍色冰塊盒做的，她喜歡玩冰塊看它融化。這是當時的她組合字彙而出，真是料想不到。不過，現在的她兩歲半，問他站起來是什麼，她會回答：「青蛙。」，那躺下是什麼？「還是青蛙啊。」

(難道兩歲半就沒有童真了嗎？嗚嗚……)

書珣在苦思不出書名之際，選擇了這個時空下女兒所說出的句子，當作書名，比所有自己想的書名都好，詩集中的篇名都好，如此也記錄了女兒的談話，還有記憶。

至於為什麼會畫青蛙，是因為《包姆與凱羅》這本童書繪本，讓女兒阿青愛上了書中青蛙這個角色，且青蛙和瀑布、魚兒冰塊也很搭，都跟「水」有關。動畫中的青蛙剛開始手背在背後，就是阿青常常做的動作。(實在不知道她在哪裡學來的，可能是學我吧。)也因為這本書，她的口頭禪，從：「我是一隻喵。」變成了：「我是一隻青蛙。」

總之，封面是為了讓女兒開心而設計(確實成功地討她歡心，每天都吵著要畫青蛙)，而封面是從動畫檔案製作而來。動畫的紙張總共畫了128張，有124張拿來操作，四張放棄，製作的時候沒有用動畫尺固定，只用了對十字標的方式來對齊。後來我們因為自己喜好，自己改了封面，成為現在的模樣，算起來應該是澳客，在此和製作書刊的美編說聲抱歉。

關於動畫知識，這技能來得很慢，是碩士班時，石昌杰老師開了動畫實作課，請了當年宏廣的畫師來敎簡單的手繪動畫的方法。這是沒有學分的課，我們買了器材，動畫尺，小光桌，還跑去三重完全不記得怎麼再去一次的地方，購買一大包的動畫用紙，有一搭沒一搭上課，雖然學得並不精，但有了概念。

畫這些圖時，我心想是不要做太穩，粗粗的沒關係，後來光是試宣紙的紙張，墨水，試畫，實畫和掃描的過程，就花了書珣很多應該屬於睡眠的時間，(而且掃描器的購買年代是2005年，已經是老阿公了，掃得慢，掃完了還沒爆炸，已經大感謝。)。而後製作、剪接，由於這些年我都在寫劇本，我閉著眼睛都會操作的是文書軟體，我太久沒做這件事情，所以必須稍微學習一下，又摸索了一陣子，速度實在慢。

這意思是，因為是宣紙畫的，很容易透墨水，比方要修一個雜點，或是要調整什麼，一輪就是要修改124張就對了，因為124張都會有些問題，所以修了很多輪，也就是最後處理了上千張次，才做成現在的模樣。

當然，如果用實利換算，其實這是不合成本的一件事情，專案補助的是印刷費而已，這是沒有收入之事，更何況我是病人，實在太辛苦，但是以我這樣的身體狀況，還能產生「故事」，似乎就值得去做看看，我躲到咖啡店，用2008年的打字專用老電腦，一邊修圖，有時瞌睡，竟然有些療育的作用，我有幾天，都比平常快累倒睡去。(那段時間竟然是我這段日子睡最好的，難道我……要……)

影片圖檔作到差不多，要做聲音的時候，我搬出了已經收到塑膠箱子內，1394規格的數位錄音器(現在已經不流行了，全都用USB的)，還有SM57麥克風，還有自己焊接的音源線(其實我實在忘了當初怎麼學會這麼技能)，這是十多年前讀碩士班時，因為吉他學了很多年，寫了一些曲，我有個想要錄專輯的詭異想法，所以自學了一部份的數位錄音，但由於太遜了，痴人說夢，又長得怪異(重點)，唱得不好，所以沒有往前推進，沒想到這小技能，多年後還有些作用。奇妙的是，我發現當年把獎學金花光，買的錄影機已經價值等於零，但是麥克風依舊有人要，聲音的器材價值，竟比較持久。

準備錄音時，要等女兒兒子睡著，我接上老筆記型電腦，沒想到已經這台2003年的暱稱大黑的筆記型電腦已經壞了無法開機，只好換桌上型電腦，但太久沒開機了全都是灰塵，開機就在藍畫面修復硬碟，這讓把一部分技能點點到電腦的我好緊張，因為會想去修他啊！

終於，進到當年買主機時的XP系統，安裝驅動完成，又過了一小時後，終於可以操作，但女兒也差不多睡醒了，還好安撫著，喝了牛奶又睡著，鬆了一口氣，用一點點空檔，我把聲音錄下來，再讓我混音組合。

影片中的樂器，是有一次我跑長跑，順便去桃園的樂器行拓樂社買了鼓棒送給阿青(雖然最後鼓棒的作用是綁上毛線，當釣竿玩具)，後來我心想要讓阿青親自去樂器行看看，說不定可以讓她喜歡某些樂器，有一次終於成行，去了樂器行，她卻不是很嗨，最終結果我們花了一千元，買了一個樂器包，裡面有鐵琴，響板，三角鐵、刮壺(這個樂器的名字真棒，就是()，用來發出青蛙的聲音。)還有其他，總之老闆看見我們，不知道為什麼很高興，還順便表演了古典吉他曲，真是精彩。

影片中的雨聲，其實用綠豆也能辦到，不過這是一個樂器的聲音，就是印尼下雨豆豆棒(我自己亂取的名字，說不定它其實來自泰國……)，來自於十多年前，我去比廣告技能競賽時，在一個地方買的(到底在哪我記不起來了，是2001年的事情了，SORRY。)之前藏在我桃園家房間的床下，都是灰塵，後來我把它擦乾淨，拿來給女兒玩，當下雨聲，剛好可以給青蛙用，很搭。

最後，影片很短，想要一個旋律襯底，我有些自己寫的，哼給阿青聽的兒歌旋律，但是靈機一動，採用了張龘青一歲多時哼的旋律，這樣和詩集名稱更搭了。這旋律，是阿青有一天拍著餐桌啪啪響，自己哼唱出來，歌詞是這樣：「這是一個鼓，打在上面打在上面咚咚咚，打在上面打在上面咚咚咚。」書珣很驚訝，趕緊錄音下來，沒想到此刻派上用場。

影片中的毛筆題字，則是阿青的表姊婕禎，四歲半的孩子已經想上學，愛寫字，但其實還不會寫，只能稱得上是「畫」，由婕禎的媽媽一筆一筆寫給他看，讓她照著畫(後來也請婕禎的六歲哥哥寫，不過已經會寫字的孩子寫出來的字就不像畫的，感覺差很多了)。把這些「畫」出來的字掃描、去背，最終在書本上和影片中留下記載，我相信等她長大到能理解這件事情的時候，一定會覺得：「哇嗚！！！」，我想是很酷！！

也由於製作了這個影片，是可愛款，讓許多人以為出版的是繪本或童詩集，這點蠻有趣的。(其實影片上傳時，這本書還沒去印啊，這時候改畫繪本還來得及嗎？)

既然作了影片，我們也請問了榮華，關於過往影片觸及率與銷售率是否有幫助，榮華表示，過去的經驗是：「不相關。」，更何況是詩集，如此，我更慶幸下了這個決定去做動畫。因為這就是一個挑戰啊(無限挑戰看太多了。)，不是嗎？要做別人沒做過的事情，「故事」就有機會誕生了。

於是，整本書，不像一般出版幾乎委託編輯決定，我們參與了大部分，還揹著小孩去印刷廠，選封面上光或水光之間的差別，由於是用美術紙，印了幾次之後就出現喜歡的色彩模樣，書珣很快就決定款式，也由於是美術紙，所以每一張都有多少的差別，並非每一張封面都工業化到一模一樣。我看了顏色，水光的效果最好，比霧光或是亮光更能呈現紙的特色。(印刷師傅疑惑說：「水光就沒什麼用啊。」不，師傅，這是無用之大用啊！)

其實，我們的意見，一直讓榮華編輯頭很大，但感謝榮華的包容，讓我們能留下屬於這個時空下的這個模樣，也替小孩的成長留下一點記載，這些在我自己小時候，不曾有過的經驗與畫面。

其實，對我而言，本來想，既然是詩集，形式還可以更怪一點，比方改成直翻，甚至是更奇怪的可能，更詭異的，更怪奇的(因為是秘密所以不能講。)，反正既然大家都認知：「詩集不好賣。」那何妨再多一些挑戰，更多一些可能性，這樣或許更有人關心，找到屬於這個時代的可能性也說不定，我想，不管是什麼文體，身在台灣，這也是我們這輩的挑戰。

六月一日了，書出版了，任務告一段落。(耶可以結案了。)

「故事」說完了，這是書珣的第一本書，也是屬於一家人的時空記載，不管會賣幾本，走到哪裡，或是最終被人忘記，對於書本而言，都已經完成了他的階段任務，留下了對於我來說重要的「故事」，而我相信，這才是屬於一本書更重要的任務，如此，這樣子的一本書，才有走得更遠的可能，這也是我自己的一點稀薄的理想性。

以上，這紀錄屬於2015-2016的時光，在網路輕薄短小的時代，如果你能看到這裡，我猜你應該是想要寫作、喜歡寫作或是喜歡文藝，極度有耐性，或是有著想要出版的需求，不管如何，都感謝你的閱讀。

2016 0601 by張龍龜